Amber

【锤基】Lolita 序

简介：“我的生命之光。”

正：

有些人生而不同。

我是这么想的，当然，这些都是Loki告诉我的。

Loki’s different，from everyone in this world.

每个人都会这样评价他，像评价Odin的那颗独一无二的猫眼石，相对肉身来说是坚硬的，相对人心来说是闪耀的，拥有着绝美的光晕，黑暗不能埋没他，而白昼会是他的陪衬。

Loki出生于1953年，比我小5岁。

他父亲Laufey是个英国人（绝对谈不上绅士），二战前移民到了美国，是个“无礼的讨厌商人”，Loki这么说过，Odin也这么说过，不过不管怎样，Laufey依旧是纽约州数一数二的商业大亨，值得Odin与其交好，而我最初对Loki的记忆也来源于Laufey。

早在1960年，一个与平常无异的燥热的下午，餐桌上铺着我母亲最喜欢的一张桌布，Odin史无前例地让我加入他们的“下午酒”，与他的“朋友”坐在同一张桌子旁。通常我母亲在的时候是不会让他这么早就开始喝酒的，所以我一直猜测她那时是早早的出门了。中午我就听到他俩在商讨喝威士忌还是红酒，最后到底喝的哪种，我也记不清了。

“我的儿子！”Laufey大喊着举起酒杯，又“咣当”一声甩回桌子上，“Loki——天啊——谁能想到他还是个小阴谋家呢！”

Odin的笑声卡在喉头，他红着脖颈环抱着酒瓶的样子真该让报社的记者看看。

我还依稀记得Laufey在发他小儿子的牢骚，或者说拿他打趣。他说Loki满脑子阴谋论，因为Loki说他们生活在“20年代”——后来我学到这部分的历史，才明白Loki指的是29年开始的经济危机；而直到70年代美国的滞涨危机开始时，我才发现在某种意义上来说Loki是对的。

Laufey还说他7岁的小儿子一直用“膨胀、好吃懒做、自大”来形容他，这位在纽约州数一数二的董事长。

Odin可能提过几句，关于让我与Loki见一面，我觉得Laufey十有八九是忘了，因为我与Loki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是在我18岁的成人礼上，与那次“下午酒”足足隔了6年，“Loki”差点从我脑袋里销声匿迹。

我永远记得那一天，我是说，我怎么可能忘记，当Laufey出现在有些拥挤的后花园，当他13岁的儿子Loki穿着西装和短裤，乖巧地牵着父亲的手，颇富戏剧性的慢慢出现在我面前——从一丝发梢到被投了阴影的半张脸，再到逐渐明亮起来的整张脸，他在对我微笑，抿着淡粉色的嘴唇。

Odin鼓励我在成人礼上喝酒，他说人生要勇于迈出第一步，有第一步才有第二步。显然我还没到饮酒的年龄，但反正我的母亲两三年前就去世了，我喝不喝酒，也没人管。所以我装作漫不经心地游走在桌子旁，做贼心虚的飞快拎起一杯威士忌——倒不是我不敢喝，只是怕别人的眼光——看见远处Laufey来了就慌张地一口吞了半杯。我只是想表达，第一次喝烈酒的感觉完全就是我遇见Loki的感觉。

当他在Laufey身旁平静地望着我时，我能扑捉到他眼中闪着的些许闪光，就像阴天夜里隐隐约约的几颗明星。我感到口干舌燥，虽然嘴里还含着威士忌，辛辣的痛感刺激着我的口腔，使我太阳穴胀痛的是胸腔里震耳欲聋的心跳声。

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。我想。现在看来完全就是神智不清。

随后他松开父亲的手，踩着小皮鞋蹬蹬跑到我的面前，一双手在阳光下照得透亮，奶白色的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，泛着跟嘴唇一样淡淡的粉色。他牵起我的手，同时我将嘴里的酒咽了下去。烈酒顺着食道滑下去，Loki的眼神顺着我的手掌从容地飘上来，经过的地方都像烧了把火似的猛烈地烧起来。“咕咚”一声，像是个深水炸弹被投进了身体，我的体内之后一片沉寂，再没有心跳声，再没有血液跳动声，我失了呼吸声，失了说话的功能，失了握紧那双手的力量。

我的体内一片漆黑，寂静无声。

随后便有光。

黑暗中打火石碰撞出星星点点的火花，一小簇温暖的火焰在小腹升起，我从此感到生命之光被点燃——我的生命之光，我的欲念之火。

这句话属于《洛丽塔》，天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敬佩亨伯特·亨伯特、弗拉基米尔·纳博科夫，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我们站到了统一战线，那想法让我瞬间脊背发凉。

我是政治家的儿子，不是亨伯特·亨伯特，我心里想着，那个可怕可怜的疯子——疯子。

我发誓我对这个宛若精灵一般的孩子没有一点邪念，这点与亨·亨截然不同。我一见钟情的是他柔软的、小小一团的透彻灵魂，虽然这点在之后被轻而易举地推翻了，他的灵魂可谓暴烈、叛逆以及坚硬。

“Thor.”Loki叫了我的名字，特意咬着舌尖。他听起来还没有经历变声期，我只敢盯着他小巧的鼻子，而不敢直视那双绿眼睛。

“我这个夏天要回一趟英国，”Laufey与现身的Odin攀谈着，“回他哥哥那里，看一眼英国的分公司，他还想要我见一见Olivia，他的女朋友。”

“啊——英国姑娘。”Odin晃动着酒杯。

Laufey的大儿子在英国，二儿子在加州读大学，唯一留在身边的是年幼的小儿子Loki。

“Thor可以照顾他，一个夏天，他需要锻炼，为什么不先从保姆开始呢？”

Laufey努了努嘴，“我也是这么想的。”

我只听到了自己想听的，之后他们聊的内容我一概没了兴趣，只是任由Loki攥着我的一根手指，拽着我从这边的桌子走到那边。我们踩着柔软的青草地，他在不停吃着糕点，而我只是跟着他乱晃，即使这些糕点理论上来说都是为我准备的。

离别时他回到Laufey身边，Laufey向我保证他夏天会再次过来，很快。他在宴会的余光瞥到了这两个相处愉快的年轻人。

Loki又叫了我的名字，Thor，朝我挥挥手，淡淡的夜色穿过指缝泻到地上。

我也恍惚地抬起右手，挥了挥手。

“…Loki.”

我喊了他的名字。

我又不可遏制地想起了亨·亨，那个缠绕在我脊梁上的罪人。

Lo-li-ta，上-中-下。

Lo-ki，上-下-中。

上-下-中。

我又念了一遍这个有魔力的口诀，便随父亲回去了。

这就是我与Loki的第一次相遇，充斥着可笑的平凡与不平凡。

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，我和Loki的故事，我、Thor·Odinson和Loki·Laufeyson的故事，也正如我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一样。

荒唐、可笑、平凡与不平凡。

*亨伯特·亨伯特是原著主人公，弗拉基米尔是作者
*上–中–下是叫Lolita名字时舌头的移动，书中开头有提，上–下–中是Loki的